通过这几部电影,审视占据主导权的反抗者,如何掌握了主导权?
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曾这样评价英国作家戴维·赫伯特·劳伦斯:
“劳伦斯的小说在欲望上肯定了男女的完美结合,但其中男性是引导者,女性只能充当被引导者,体现了变相的男性骄傲。”
在波伏娃看来,男性占据性的主导权,是男权社会统治下的艺术作品中的常见的对于女性形象的剥削与打压。
通过这几部电影,审视占据主导权的反抗者,如何掌握了主导权?
在《甜妹妹》中,朵恩也有很多主动发起行动,但因为朵恩不具备成年人的伦理道德观,她主动求欢,是为了肉体的狂欢,而非有意识的去掌握性的主导权。
《我桌边的天使》中,珍妮特更是因为“欲望”而受到了惩罚。青春期时的珍妮特,对于性的好奇心才刚刚萌芽,就被父亲以一种极其强硬的态度扼杀了。
父亲发现她的行为后,严厉惩罚了珍妮特,致使她在之后的人生里,注视他人的眼光都是游移不定和极度恐惧的,尤其是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更是如此。不仅她没有勇气去凝视男性,男性对她的注视也会令她感到恐慌。
在一次学校的听课活动中,面对着上级男性的注视,她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不得不夺门而出。这种凝视因为交错了“欲望”和“惩罚”的意味使得珍妮特终身都痛苦不己,处于极度自卑的状态中。
到了《钢琴课》中,女性角色对于“欲望”的态度不再是无意识或是任由父权打压,而是一个逐渐掌握主动权的过程。
首先是对于丈夫斯图尔特,艾达两次中止了丈夫想要强行发生关系的的意图,即使是在婚内,艾达也有勇气反抗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而当斯图尔特知道艾达偷情,怒极砍下艾达的手指时,艾达的眼睛始终望向情人贝恩斯房子的方向,目光坚定而果敢。寓意着斯图尔特可以摧残自己的肉体,但是永远无法左右自己的灵魂。
而在与贝恩斯相好的过程中,尽管一开始是贝恩斯用交还钢琴为由,胁迫艾达与自己做一些越矩之事,但是后来与贝恩斯发生实质性关系,艾达完全是自愿的。
她甚至比贝恩斯还要勇敢得多:在偷欢过后,贝恩斯把钢琴还给了艾达,并因为内心产生了羞愧的情绪而拒绝继续与艾达见面,是艾达再次找到贝恩斯,主动向他表达了爱意。
这一段饰演艾达的女演员霍利·亨特的表演堪称精妙绝伦,因为艾达是一位哑女,因此她无法通过语言来传情达意,在贝恩斯想要赶走艾达时,艾达毫无预兆的扇了贝恩斯两个巴掌,接下来,她没有嚎啕大哭,而是一屁股在贝恩斯家门口坐了下来,眼中一滴泪落下,眸子里既有倔强,有委屈,还有一股欲说还休,欲拒还迎的撩人之态。
果然,贝恩斯的防线彻底崩塌了,一把将艾达拥入怀中,两人开始了关系。可以说,这一次的交欢,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艾达手中。
当两人的事被斯图尔特发现后,斯图尔特软禁了艾达,但是艾达还是在一天晚上,趁着夜色出逃到了贝恩斯的小屋。这一次两人的对手戏更加值得玩味,当贝恩斯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艾达却拒绝了他。
可以说,至此,女性从被牺牲被选择的一方变为索取和享乐的一方;男性由掌控者变为被选择的对象,处于情感关系中的弱势。
《淑女本色》中对于女性在性主导权方面的掌控体现在伊莎贝尔对于伴侣的选择上。伊莎贝尔从不乏追求者,这些人中,有对她一片真心的,也有另有所图者。即使最后她放弃了对自己真心相待的人,投入了一个浪子的怀抱,至始至终,所有的选择都是她自己做出的,无怨无悔。
正如影片中伊莎贝尔自己所说,“我尝试用自己的眼睛来判断这个世界,就算判断错了,但我依然为自己感到自豪,因为这好过什么都不看。”
《圣烟》中男主角沃特斯是一位精神指导师,受露丝的父母所托,劝导露丝脱离印度信仰的思想控制,回归正常生活。
他自信且自负,号称是从未失手的“美国第一高手”。出场时,沃特斯戴着一副张扬的墨镜,穿一双锃亮的皮鞋,嚼口香糖的动作夸张而不羁。
坎皮恩用了一系列颇为夸张的侧面烘托,来突显沃特斯的权威,在整体偏于现实阴郁的影片基调之下,这些烘托实际上暗含一丝嘲弄的意味。
沃特斯的第一步策略是孤立露丝,把她与自己一起困在一间旷野上的小屋里,切断与外界所有的联系。
在这样一个封闭的,与世隔绝的空间里,照理说沃特斯是可以掌握绝对主导权的:沃特斯年长许多,人生阅历比露丝深厚得多,他更是一位身经百战的精神指导师,最擅长的就是在精神层面引导和控制他人。
但是在露丝面前,沃特斯却很快就溃不成军:沃特斯不自主被露丝吸引,而露丝敏锐察觉到这一点,并加以利用,步步紧逼。在两人直接的精神拉锯僵持不下之际,露丝以年轻丰满的身体为饵,诱惑沃特斯与她做爱,沃特斯没有抵挡住诱惑。
此时,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起初完全由男性主导的话语权力地位开始动摇。
随着沃特斯对露丝的迷恋越来越深,露丝甚至成功逼迫沃特斯,让他亲口承认赢的人是露丝。至此,女性已经从被囚禁、被劝导的对象变为掌握主导权、话语权的一方。
坎皮恩的笔触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为露丝设计了一场更为压倒性的胜利:露丝趁沃特斯意乱情迷之际,诱导他换上了女装,涂上口红,然后在镜子前,与女装的沃特斯做爱。
坎皮恩通过对艾达、伊莎贝尔、露丝形象的建构,让她们掌握性的主导权,重构了女性的身份与形象,解构了传统小说中父权制的表征,提示观众,除了按照男权社会规定的那样,女性还能是什么样的,或本来是什么样的。
欧美明星斯图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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